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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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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源自百度贴吧,感谢整合的太太!

 

题目:自闭与自我毁灭

CP:航海组  爱德华/谢伊

作者:   @Vandring 


长时间待在地铁里无所事事使得爱德华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比如他认为身旁的人把通话音量调得太响,电话的内容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再比如他对面的孩子发出的吵闹声已经引起了相当的不满,而年轻的母亲却丝毫没有发觉。

有太多废话可以写。爱德华抽出手机打字的时候地铁开始减速,惯性使得他的行李箱滑出好远。他只能穿过正要挤满车厢的人群,拖着箱子回来的时候发现座位没了。他很想笑,但有几位乘客试探地看着他,于是他拖着箱子缩到车厢角落。

被盯着看使人感到不适,他这样写道。接着他删除了这一句。

看了一眼,他又删除了方才写好的几句。

“避免总是自言自语”,谢伊那时说。但是现在爱德华觉得自己没法写出什么,于是他给手机连上耳机线,找出一首重金属并把音量上调——随后他发现地铁的噪音分贝也许比自己想象得更高。

别去在意了,他想。在模糊的鼓点声里他垂下眼等待地铁把自己带到终点站。

 

 

1.

谢伊觉得自己的新室友似乎很喜欢听歌。这本身并不是问题——如果他没有总是拿着一个小音箱并且将声音调得很响的话。当然这其实也不是问题,因为他觉得爱德华对歌曲的品味还不错。或许他应该说是便宜的租金使他遇到奇怪的人——但是自己经常遇到奇怪的人,就像是命中注定的那样。

“不要解释那么多了。”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既然都是写给自己看的”。

但是爱德华在洗碗的时候也开着他的小音箱——尽管谢伊大部分时候回来得晚,对爱德华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过了两个星期都没能和室友说上话,这不是很好。也许吧,谢伊想,也许不是很好。

谢伊觉得在爱德华洗碗的时候去搭话同样不是很好,但是他们的作息时间差异很大,如果回来得早谢伊总是一进门就会看见爱德华在洗碗。而那之后爱德华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

挨近爱德华的时候谢伊听到他的说话声——他显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大概是自言自语。时不时他会笑,与他的话语一并淹没在水声和音乐声里。他的项链坠摇摇晃晃地敲打着洗碗槽,谢伊想那声音大概是叮当,只是自己听不到。

在两首歌曲的间隙谢伊走过去:“你可以试试写下来,”他微微笑了一下,“我是指,如果你不想说那么多的话。”

爱德华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音乐声再次响起,是一首摇滚。这代表着对话的结束,谢伊想着,他总不能把自己想说的话喊出来。

尽管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所说的话。那句话容易使人产生误解——也许爱德华会觉得谢伊偷听了自己的私人事务。他回头看看爱德华,对方的背影看起来很正常。谢伊迟疑了一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要解释那么多了,他重复道。

 

 

2.

爱德华觉得他很想笑。雨正倾盆而下,人们纷纷举着伞快步行走,他将伞稍稍前倾挡住脸。他很想笑,但是不断有人经过他的身边。尽管雨滴砸着地面的声音充满了每个人的耳朵,他仍然不敢。

在晚点的公共汽车上他费劲地把那些东西写下来。字迹潦草歪斜,内容充斥着脏字。一边写他又一边笑起来,这让他憋得很辛苦。爱德华觉得自己足以被旁人当成精神病人,于是他瞥了瞥周围,没有人看着他。也许是自己过于紧张了,但他真的很想放声大笑。

有时候他会觉得世界非常可笑——比如现在。爱德华写了又写,随后全数划去,最终确定自己只是想骂人。那么自己是目空一切的人吗,他想。也许是,但他正在自我反省——不,他又认为自己这一次只想脱开那些规则的束缚。偶尔的,只会有一次。

——“你太烦了。”爱德华在本子上写道。随后他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

 

回到住处爱德华又把本子从口袋里抽出来。“你太过激了,”上面的内容使他感到可笑,“你太过激了。”于是他嗤笑着把那些内容扯成碎片。也许他很容易讨厌自己,“我不知道,”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至少一刻钟前的我自己很令人讨厌。”

“也许。”他又补充。随后一只手轻轻把一杯热牛奶放到他面前。

视线上抬,谢伊正神色略微复杂地看着他。

“大部分时候很有用。”爱德华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是指......”

“避免总是自言自语。”

“是的。大部分时候很有用。”爱德华感到自己松了口气。

谢伊沉默了一会,“但是你需要更长时间的睡眠。”他最后这么说道。接着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3.

脚下延伸的是黑色的潮湿岩石,在前方不远处它们陡然消失,形成一座断崖。风中海水的咸腥气味席卷而来。他闭了闭双眼,景象没有变化。 

在边缘站定,崖底的海水是他想象中的蓝绿色,如果有其他人在身边他也许会说这片海水就像苹果公司产品的初始桌面图片。但它们比那张图片上的卷起了更大的浪潮,像是要吞噬它们遇到的一切。他思索着,往前跨了一步,并抓紧那一两秒时间继续思考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

来不及了。他最后只想到这个。

 

爱德华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床上。几分钟后他的记忆才慢慢涌回大脑里。捏着眉心好一会他确信自己落进了水里,此刻他应当在探寻死亡的真相而不是从自己狭窄的床铺惊醒。他想不起来被水灌满鼻腔的感觉,这让他十分烦躁——应该记得。应该记得才对。

爱德华想点亮手机屏幕但他失败了。不论他如何尝试,手机一直保持着黑屏状态。他无法得知时间,但是楼上每天争吵的夫妻今天意外地安静;有三个孩子的邻居一家也没有传出哭闹声。深夜了,他想,尽管别人看起来永远精力充沛。爬下床探头向楼下看了看,所有路灯都熄着,一根根模糊地立在黑暗里。声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也一片黑暗。月亮成了唯一的光源。于是他看看月亮,缩回房间里。

在走到距离门口一米的时候爱德华踩中了那块老化松动的地板——它瞬间惨叫起来,成为这片寂静里唯一的声音。他眨眨眼睛伸手摸到门边上吊灯的开关,灯并没有亮起。

电视机也没有。在他用力拍了拍它的顶盖之后它连雪花都不愿显示,再没了动静。

风扇也没有。尽管他感到很冷,兴许用不上风扇。他的所有电器安静地伏在黑暗里,再也不会运转。

不得不承认一种奇怪的感觉正从他心底腾起——谁知道呢,也许吧。他已经站在了门外并且将手放在了谢伊房间的门把上。他猛地拉开门。

没有人。

 

他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房间的床上。点亮手机屏幕,时间正是凌晨两点三十五分,社交软件里他人最后的动态更新于五小时前,那之后所有人都沉寂下去。

爱德华想了想决定去看一眼窗外,路灯照常亮着,因为过于老旧而闪闪烁烁。他每天路过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仍然在营业。谢伊大概说得没错,自己确实需要更好的睡眠。那样的话自己也许不再会梦到更多不好的东西。

恍惚间他看到应用图标的右上角一个红色的圆形标记钻了出来,认真去看时却只有与往常并无二致的干净页面。爱德华想了想又进入他的社交软件界面。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发布上一条动态是什么时候,于是去看了看是五天前。试着组织语言却无法表达发生的事,盯着空白的文字编辑区五分钟后,他又切回到原来的页面。

屏幕的白光惨淡地映照着他。爱德华觉得自己有点想找人说些什么。在凌晨两点三十五分时会有谁在呢。他又去翻了翻动态。它们像一扇扇窗,而他透过玻璃看到那里面人们的一举一动。

仍然没有新动态。没有人发布照片,四小时前那两个在酒吧喝嗨疯狂自拍的人现在大概在地板上睡成两摊烂泥。

但为什么是地板?冒出这个想法突然使他觉得可笑。有关系吗?没有。他嗤笑着,没有关系,对吧。没有。

但是过了整整四个小时,所有人都没有动静,这似乎不寻常。怎么会不寻常呢,他问自己,毕竟他的好友列表人数少得可怜。尽管如此奇怪的感觉再一次笼罩了他。

 

爱德华觉得自己是完全疯了才会这么做。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并且哐一声按了下去。

门轴尖利地摩擦着——拜这便宜租金所赐——足以将任何熟睡的人惊醒。想要掩饰已经来不及了,爱德华迟疑了一秒从打开的门缝挤进房间里。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主人本就醒着。谢伊正捏着杯子坐在窗台上,爱德华的视线从他凌乱披散的棕发一直移到他在月光下显得过分苍白的手腕。但爱德华勉强微笑了一下,并没能说出什么。最后谢伊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并且试图笑得更为温和一些。

爱德华思索片刻,无法用短句来表达自己到底怎么了,只得继续保持沉默。

见状,谢伊略微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你要喝点吗?”

于是爱德华慢慢移过去,挤到窗边:“这是什么?”

“水。”谢伊憋着一股笑意,绷了半天抬起头认真说道。

他得承认这让他极度紧张了一秒——当然也只是一秒——感谢他那飞速运转起来的大脑吧。

“没有酒了吗?放在餐桌旁边的柜子里的。”

谢伊扯扯他的笑容:“上周四就被你喝完了,先生。说真的,你就这么嗜酒如命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要说——苏格兰威士忌天下第一。”

谢伊把他的笑容收起来,一脸严肃:“你真不该对一个爱尔兰人说这个。爱尔兰威士忌比苏格兰的好多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苏格兰人。”

两人对视几秒,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在疯人院里,连拿着镇静剂的看守都睡熟的时刻,没有人会路过砖砌的公寓外墙,没有人会看到他们在窗口夸张地笑成一团。一直到肺部仿佛被挤扁,缺氧造成的眩晕一阵阵涌上大脑。视野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他正面朝着漆黑一团的房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睁着眼睛,但是别人理应看不见他。

而窗外的月亮使他感到异常寒冷。

谢伊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适时地嘀了一声,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精神病人。他想着。喉间的嘶哑提示着这一切确实发生了。

“三点钟了,再睡会吧。”爱德华舔舔干裂的唇,跳下窗台快步离开房间。

自己大概真的疯了,他想。

 

 

爱德华合上行李箱,拉好拉链并把它锁住。将它靠到墙边后他走出房间。

迟疑了一下他找出两个玻璃杯。上一次去购物的时候他又买了酒,只是两个人根本没空喝,封口仍然完好,没有人打开过。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足够让他建立起什么。连酒都来不及喝完,他想。只不过他的生活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他无法在意这些事,同样也无能为力。

洗干净玻璃杯,他拎着酒瓶走过去。

“你要来点威士忌吗?”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这次不会是水了。”

谢伊抬眼看他,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不是说了爱尔兰的更好吗。”

“那你不喝了?”

 “怎么可能,”他一边笑出声来:“尽管大概没那么好喝。”

“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先生。”爱德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爱德华看了一眼手表发现自己已经面对着行李箱发了好一会呆。于是他把行李箱合上,拉起拉链再锁住。拖着它走到餐桌旁,爱德华放下箱子盯着碗柜里的玻璃杯好一会,转身拎出了那瓶威士忌把它摆到餐桌上。

他不知道谢伊今天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还有五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他的笔尖在便签纸上方停滞了十几秒,想了好几种表达方法之后爱德华最终把便签纸放回原处。

把箱子拖到楼道里之后,爱德华转身锁上了门。

 

作者留言:

想说的很多所以说不出什么。ooc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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